第 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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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 章
夏真被這一下撞得眼前一黑，著實還沒緩過來。但是籃球嘛，還能給她砸出什麽問題？都是單位裏的，她也不可能去為難人家。
正準備跟對方說沒事，一道聲音已經先她一步給出了回應。
“打球看著點啊，怎麽回事你們？轉過來我看看，怎麽樣了？”後半句是對夏真說的。
小夥子被訓得低了頭：“對不起，紀參。”
夏真終於覺得人清醒了，她轉頭看向姐夫，餘光先瞄了一眼他身邊的人，這才開口：“好了，姐夫，你自己也愛打籃球，這種事哪裏控制得了？是我自己沒註意。”
說完又轉頭看向一臉無措的小夥子：“我沒事哈，你們繼續，不要緊的。”
小夥子低聲道了謝，還是可憐巴巴地偷眼看向紀秉承。
紀秉承嘆了口氣：“室內場不是沒人嗎？怎麽不去那裏打？”
“啊？剛剛我們看有人。”
“我過來的時候看裏面沒人。這裏這麽多小孩子，砸著碰著就不輕。”
小夥子如蒙大赦，連連點頭跑開了。
紀秉承又看向夏真。
夏真被他看得有些緊張。悄悄看了一眼置身事外的賀然，心想姐夫你可千萬別罵我，一定要給我留面子啊！
沒想到姐夫還沒開口，餘光裏的人先擡起手，隔空點了點她額角的位置，輕聲道：“有一點破皮。”
“啊？”夏真伸手輕輕碰了下，“難怪有點疼。”應該是籃球上沾到了一點沙子，所以才能蹭破皮。
不過……
他們站得是不是有點近啊？他是仔細看了自己的臉嗎？怎麽每次一碰到他，越想保持好形象，就越是要丟人呢……
夏真亂七八糟地想著，心不在焉地看了眼摸了傷口的手，手上並沒有血，估摸著應該沒啥事。
正巧此時九九發現了爸爸。小家夥顛顛地從沙坑裏爬出來，跑過來抱住爸爸的腿。
紀秉承彎腰將他撈在懷裏抱著，逗了一句，還是沒忘轉頭問夏真：“頭暈嗎？要不要去看看？傷口必須得消個毒。”
“啊？我不暈了。都沒流血，消毒也不用了吧？”
就籃球碰了一下，也太大張旗鼓了。
“怎麽不用？籃球不臟啊？破了皮還不洗一下？”
夏真瞅著姐夫，實在不想當著賀然的面再啰嗦，只好點頭：“行吧。”
“那老弟，”紀秉承看著賀然，招呼一聲，“我們就先走了。”
賀然“嗯”一聲，沖兩人點頭。
紀秉承又催著夏真走。沒想成還沒走出兩步，九九先不依了，扯著他的衣領嚎。
“不要不要。”
紀秉承只好停下來，耐心問他：“不要什麽？”
“不要走，還要玩沙子。”
“……”
夏真趕緊開口：“姐夫，你帶他在這兒玩一會吧，我自己去就行。”
“你又不認識人，拿藥還得填單子。”懷裏的小子還在掙紮，他就勢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，“這臭小子越來越不聽話了。”
小家夥原本只是不樂意，這一巴掌下去，直接委屈地哭嚎起來。
一片混亂中，清冷的男聲響起。
“我帶她去吧。”
話落的同時，操場上的路燈亮了起來。他站在燈下，身姿挺闊，眉目疏朗。
夏真看著他，咽下原本準備說的話，嘴巴微微張著。其實她記得單子怎麽填，就是姐夫名字、部門、單位，她都背得出來。
但是，有他帶著去……
她垂下頭，不吭聲了。
“你那麽忙，”紀秉承輕輕拍著兒子，接話道，“沒事，我帶她去。”
夏真支著耳朵聽。
“不忙，”賀然輕輕一笑，“今晚沒準備加班。”
“那行吧，我就在這兒等著，有事叫我。”
賀然點點頭，又看向夏真：“那走吧。”說完率先往醫務室的方向走去。
夏真忙跟上，小跑幾步，壓抑著忍不住要小跳起來的雀躍。
唔，她收回剛剛吐槽的話。狼狽歸狼狽，有相處機會，誰不要？
沒多遠就進了醫務室，賀然先邁了進去，夏真伸頭越過他看了一眼，桌後坐著的，還是上次的女護士。
聽到動靜，程甜甜也正擡頭看向來人：“賀參，您家屬又怎麽了？”
又？夏真有些汗顏，確實是，她到這島上沒多久，衛生隊倒是進了一次又一次。不對，她剛說什麽？
家屬？
誰？！
夏真駭然看向賀然，後者沒有看她，雲淡風輕道：“別瞎說，這是紀秉承小姨子。”然後渾不在意地轉頭看夏真。
“楞著幹什麽？過來。”
夏真眨眨眼，趕緊收回驚駭的表情，“哦”了一聲，“淡定”地走過去。
“不好意思啊，我以為是嫂子呢。”
賀然搖搖頭，顯然並不在意。
程甜甜這才又看向走到近前的夏真，語氣比上次還要溫和：“怎麽了？”
夏真將額角的頭發撩起來：“剛剛被籃球蹭了一下，過來看看用不用洗洗傷口。”
傷口輕得都不能叫傷，她說出來都有點不好意思。
“我看看……”程甜甜擡手撥開她毛茸茸的額發，仔細看了眼，聲音不緊不慢，“有點沙子，不過沒什麽大事，我拿碘伏給你洗洗。”
夏真點頭。
“等我下哈。”程甜甜起身離開房間，去隔壁藥房找碘伏。
夏真偏頭去看身側安靜的男人。
賀然微垂著頭，正在看手機。帽檐在他的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，愈發顯得鼻子挺拔。
反正他在看手機，夏真趁機多看了幾眼。
不想他猝不及防按掉手機，轉過頭來與她四目相對。
“看我幹嘛？”
夏真被他嚇了一跳。但是作為一個常年泡在言情小甜文裏的寫手，她迅速反應過來。
“我就是在想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最近怎麽看到你就進醫院呢？”
賀然楞了一下，隨即沒繃住笑開：“嗯，所以想出來的結論呢？我是你的掃把星？”
夏真立刻、馬上，堅決搖頭。你就算是星星，在我眼裏也是最閃耀的一顆，怎麽會是掃把星？
“哪有什麽結論，就是想……”
“嗳！”程甜甜在門口出聲，估計是在稱呼上犯了難，頓了下才說，“小姐姐你跟我過來。”
夏真果斷閉了嘴，灰溜溜逃去了隔壁。
隔壁是一個處置間。有一張小床，幾把椅子，有水龍頭和簡單的操作臺。
夏真在護士的示意下落座，看著她整理紗布、棉簽還有碘伏，默默地咽了口唾沫。
賀然慢步跟了過來，就站在她身側。
程甜甜將東西放順手了，才開口：“過來一點。”
夏真將頭湊過去，閉上眼睛。手放在大腿上，手指緊緊抓著褲子。
傷口處很快傳來冰涼的感覺，挺舒服，接著是紗布輕輕刮過的觸感，幾乎不痛。她松了口氣，耐心地等對方又用棉簽把傷口擦了幾次。
“好了。”
夏真睜開眼，偏頭往鏡子裏一看。額角上的傷原本幾乎看不出來，可現在黃褐色的碘伏覆在上面，反而讓人一眼就註意到。
“沒什麽事，”程甜甜邊起身邊說，“對了，你要創可貼嗎？其實不貼也……”
“要。”夏真收回目光，打斷她。
“啊，”程甜甜一楞，迅速轉口，“好，那我去給你拿。”
等她離開後，賀然輕聲開口：“傷口很小，不貼恢覆更快。”
“我也知道，”夏真忍住想摸摸傷口的沖動，誠實道，“但塗完碘伏，也太醜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最多……我回家就撕掉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程甜甜給她取了一整盒創可貼，夏真直接取了一枚請她幫忙貼上。
賀然伏在案上填單子。
創可貼貼好後，夏真湊過去看。
他寫的一手很漂亮的行楷，筆畫流暢，筆鋒犀利。
快寫完的時候，他的手機滴滴響了兩聲，聽聲音應該是微信進了消息。
賀然沒管，將最後的單位和部門全部填上，才拿起手機。
他擺弄了兩下，不緊不慢地將手機放在耳邊。
可手機裏的聲音還是外放得很大聲。
“你這麽忙的嗎？我想給你買點零食，你看……”
聲音到這裏戛然而止，應當是手機終於轉成了聽筒模式。
夏真一瞬間腦袋發懵。姐夫不是說他沒女朋友、沒暧昧對象嗎？這嬌柔的女聲是怎麽回事……
她腦子宕機，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反應，耳邊就聽到程甜甜小心翼翼的八卦聲。
“賀參，莫不是……這才是嫂子？”
夏真動作緩慢地擡頭看向他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表情。
賀然頓了片刻，臉上全無笑容，他緩緩地搖了搖頭，嘆了口氣：“家裏給介紹的相親對象，別八卦。”
顯然是還記得“賀參家屬”的仇。
程甜甜趕緊豎起手表忠心：“保證一個字都不往外說。
原來只是相親對象……
什麽“只是”啊？夏真完全沒被安慰到！
兩人並肩出了衛生隊，她終於慢慢回了神。
從這裏到沙坑區，最多不過兩分鐘。夏真眼一閉，再睜開終於鼓足了勇氣。
她慢慢走著，狀似無意地小聲嘀咕：“怎麽你這樣的還需要相親呢？”
賀然看著她輕輕地笑：“我哪樣？”
夏真毫不矜持地伸出手指開始誇一個男人：“長得高，身材好，顏值也可以，性格也溫柔，工作上還有上進心。”
他有那麽好？賀然搖搖頭，其它先不論，從兩人聊勝於無的相處中，她就能知道自己性格了？
“我說真的啊，你搖頭幹嘛？”
賀然看她一眼，只好接話下去：“你的評價我先不論對錯。你看看我的職業，再加上你說我有上進心，哪還有時間談戀愛？就算談戀愛也是異地戀，異地戀加上沒空看手機，誰還願意跟我處對象？”
夏真假模假樣地思考了一下，偷眼看他，慢慢地開口：“這也要分情況吧。你看像我這樣的自由職業，你再忙也能配合上啊。”
賀然側首與她對視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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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真被這一下撞得眼前一黑，著實還沒緩過來。但是籃球嘛，還能給她砸出什麽問題？都是單位裏的，她也不可能去為難人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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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球看著點啊，怎麽回事你們？轉過來我看看，怎麽樣了？”後半句是對夏真說的。
小夥子被訓得低了頭：“對不起，紀參。”
夏真終於覺得人清醒了，她轉頭看向姐夫，餘光先瞄了一眼他身邊的人，這才開口：“好了，姐夫，你自己也愛打籃球，這種事哪裏控制得了？是我自己沒註意。”
說完又轉頭看向一臉無措的小夥子：“我沒事哈，你們繼續，不要緊的。”
小夥子低聲道了謝，還是可憐巴巴地偷眼看向紀秉承。
紀秉承嘆了口氣：“室內場不是沒人嗎？怎麽不去那裏打？”
“啊？剛剛我們看有人。”
“我過來的時候看裏面沒人。這裏這麽多小孩子，砸著碰著就不輕。”
小夥子如蒙大赦，連連點頭跑開了。
紀秉承又看向夏真。
夏真被他看得有些緊張。悄悄看了一眼置身事外的賀然，心想姐夫你可千萬別罵我，一定要給我留面子啊！
沒想到姐夫還沒開口，餘光裏的人先擡起手，隔空點了點她額角的位置，輕聲道：“有一點破皮。”
“啊？”夏真伸手輕輕碰了下，“難怪有點疼。”應該是籃球上沾到了一點沙子，所以才能蹭破皮。
不過……
他們站得是不是有點近啊？他是仔細看了自己的臉嗎？怎麽每次一碰到他，越想保持好形象，就越是要丟人呢……
夏真亂七八糟地想著，心不在焉地看了眼摸了傷口的手，手上並沒有血，估摸著應該沒啥事。
正巧此時九九發現了爸爸。小家夥顛顛地從沙坑裏爬出來，跑過來抱住爸爸的腿。
紀秉承彎腰將他撈在懷裏抱著，逗了一句，還是沒忘轉頭問夏真：“頭暈嗎？要不要去看看？傷口必須得消個毒。”
“啊？我不暈了。都沒流血，消毒也不用了吧？”
就籃球碰了一下，也太大張旗鼓了。
“怎麽不用？籃球不臟啊？破了皮還不洗一下？”
夏真瞅著姐夫，實在不想當著賀然的面再啰嗦，只好點頭：“行吧。”
“那老弟，”紀秉承看著賀然，招呼一聲，“我們就先走了。”
賀然“嗯”一聲，沖兩人點頭。
紀秉承又催著夏真走。沒想成還沒走出兩步，九九先不依了，扯著他的衣領嚎。
“不要不要。”
紀秉承只好停下來，耐心問他：“不要什麽？”
“不要走，還要玩沙子。”
“……”
夏真趕緊開口：“姐夫，你帶他在這兒玩一會吧，我自己去就行。”
“你又不認識人，拿藥還得填單子。”懷裏的小子還在掙紮，他就勢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，“這臭小子越來越不聽話了。”
小家夥原本只是不樂意，這一巴掌下去，直接委屈地哭嚎起來。
一片混亂中，清冷的男聲響起。
“我帶她去吧。”
話落的同時，操場上的路燈亮了起來。他站在燈下，身姿挺闊，眉目疏朗。
夏真看著他，咽下原本準備說的話，嘴巴微微張著。其實她記得單子怎麽填，就是姐夫名字、部門、單位，她都背得出來。
但是，有他帶著去……
她垂下頭，不吭聲了。
“你那麽忙，”紀秉承輕輕拍著兒子，接話道，“沒事，我帶她去。”
夏真支著耳朵聽。
“不忙，”賀然輕輕一笑，“今晚沒準備加班。”
“那行吧，我就在這兒等著，有事叫我。”
賀然點點頭，又看向夏真：“那走吧。”說完率先往醫務室的方向走去。
夏真忙跟上，小跑幾步，壓抑著忍不住要小跳起來的雀躍。
唔，她收回剛剛吐槽的話。狼狽歸狼狽，有相處機會，誰不要？
沒多遠就進了醫務室，賀然先邁了進去，夏真伸頭越過他看了一眼，桌後坐著的，還是上次的女護士。
聽到動靜，程甜甜也正擡頭看向來人：“賀參，您家屬又怎麽了？”
又？夏真有些汗顏，確實是，她到這島上沒多久，衛生隊倒是進了一次又一次。不對，她剛說什麽？
家屬？
誰？！
夏真駭然看向賀然，後者沒有看她，雲淡風輕道：“別瞎說，這是紀秉承小姨子。”然後渾不在意地轉頭看夏真。
“楞著幹什麽？過來。”
夏真眨眨眼，趕緊收回驚駭的表情，“哦”了一聲，“淡定”地走過去。
“不好意思啊，我以為是嫂子呢。”
賀然搖搖頭，顯然並不在意。
程甜甜這才又看向走到近前的夏真，語氣比上次還要溫和：“怎麽了？”
夏真將額角的頭發撩起來：“剛剛被籃球蹭了一下，過來看看用不用洗洗傷口。”
傷口輕得都不能叫傷，她說出來都有點不好意思。
“我看看……”程甜甜擡手撥開她毛茸茸的額發，仔細看了眼，聲音不緊不慢，“有點沙子，不過沒什麽大事，我拿碘伏給你洗洗。”
夏真點頭。
“等我下哈。”程甜甜起身離開房間，去隔壁藥房找碘伏。
夏真偏頭去看身側安靜的男人。
賀然微垂著頭，正在看手機。帽檐在他的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，愈發顯得鼻子挺拔。
反正他在看手機，夏真趁機多看了幾眼。
不想他猝不及防按掉手機，轉過頭來與她四目相對。
“看我幹嘛？”
夏真被他嚇了一跳。但是作為一個常年泡在言情小甜文裏的寫手，她迅速反應過來。
“我就是在想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最近怎麽看到你就進醫院呢？”
賀然楞了一下，隨即沒繃住笑開：“嗯，所以想出來的結論呢？我是你的掃把星？”
夏真立刻、馬上，堅決搖頭。你就算是星星，在我眼裏也是最閃耀的一顆，怎麽會是掃把星？
“哪有什麽結論，就是想……”
“嗳！”程甜甜在門口出聲，估計是在稱呼上犯了難，頓了下才說，“小姐姐你跟我過來。”
夏真果斷閉了嘴，灰溜溜逃去了隔壁。
隔壁是一個處置間。有一張小床，幾把椅子，有水龍頭和簡單的操作臺。
夏真在護士的示意下落座，看著她整理紗布、棉簽還有碘伏，默默地咽了口唾沫。
賀然慢步跟了過來，就站在她身側。
程甜甜將東西放順手了，才開口：“過來一點。”
夏真將頭湊過去，閉上眼睛。手放在大腿上，手指緊緊抓著褲子。
傷口處很快傳來冰涼的感覺，挺舒服，接著是紗布輕輕刮過的觸感，幾乎不痛。她松了口氣，耐心地等對方又用棉簽把傷口擦了幾次。
“好了。”
夏真睜開眼，偏頭往鏡子裏一看。額角上的傷原本幾乎看不出來，可現在黃褐色的碘伏覆在上面，反而讓人一眼就註意到。
“沒什麽事，”程甜甜邊起身邊說，“對了，你要創可貼嗎？其實不貼也……”
“要。”夏真收回目光，打斷她。
“啊，”程甜甜一楞，迅速轉口，“好，那我去給你拿。”
等她離開後，賀然輕聲開口：“傷口很小，不貼恢覆更快。”
“我也知道，”夏真忍住想摸摸傷口的沖動，誠實道，“但塗完碘伏，也太醜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最多……我回家就撕掉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程甜甜給她取了一整盒創可貼，夏真直接取了一枚請她幫忙貼上。
賀然伏在案上填單子。
創可貼貼好後，夏真湊過去看。
他寫的一手很漂亮的行楷，筆畫流暢，筆鋒犀利。
快寫完的時候，他的手機滴滴響了兩聲，聽聲音應該是微信進了消息。
賀然沒管，將最後的單位和部門全部填上，才拿起手機。
他擺弄了兩下，不緊不慢地將手機放在耳邊。
可手機裏的聲音還是外放得很大聲。
“你這麽忙的嗎？我想給你買點零食，你看……”
聲音到這裏戛然而止，應當是手機終於轉成了聽筒模式。
夏真一瞬間腦袋發懵。姐夫不是說他沒女朋友、沒暧昧對象嗎？這嬌柔的女聲是怎麽回事……
她腦子宕機，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反應，耳邊就聽到程甜甜小心翼翼的八卦聲。
“賀參，莫不是……這才是嫂子？”
夏真動作緩慢地擡頭看向他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表情。
賀然頓了片刻，臉上全無笑容，他緩緩地搖了搖頭，嘆了口氣：“家裏給介紹的相親對象，別八卦。”
顯然是還記得“賀參家屬”的仇。
程甜甜趕緊豎起手表忠心：“保證一個字都不往外說。
原來只是相親對象……
什麽“只是”啊？夏真完全沒被安慰到！
兩人並肩出了衛生隊，她終於慢慢回了神。
從這裏到沙坑區，最多不過兩分鐘。夏真眼一閉，再睜開終於鼓足了勇氣。
她慢慢走著，狀似無意地小聲嘀咕：“怎麽你這樣的還需要相親呢？”
賀然看著她輕輕地笑：“我哪樣？”
夏真毫不矜持地伸出手指開始誇一個男人：“長得高，身材好，顏值也可以，性格也溫柔，工作上還有上進心。”
他有那麽好？賀然搖搖頭，其它先不論，從兩人聊勝於無的相處中，她就能知道自己性格了？
“我說真的啊，你搖頭幹嘛？”
賀然看她一眼，只好接話下去：“你的評價我先不論對錯。你看看我的職業，再加上你說我有上進心，哪還有時間談戀愛？就算談戀愛也是異地戀，異地戀加上沒空看手機，誰還願意跟我處對象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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